碎月.

一周四更,周二/四/六,剩余一天随机更(暂定版)

  二、

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疏影院了,睁开眼的时候是晚上,只有不远的桌子上点着蜡烛。

景言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昏过去的,大概是他昏过去之后景徽让人把他送回来的。

轻轻动了动身上,各处疼痛都叫嚣着。

昏过去这么久,又受了刑流那么多血,嗓子像是被火烧过一样,他干咳了几声,试图坐起身来,身上没有力气,只得作罢。

小丛一直在外间守着,听到屋内有些动静赶紧进去看,看到自家公子醒来那叫一个激动。

“公子,你都不知道,你昏睡了这么久……”小丛一下子扑到床前,差点就哭下来了。

景言有些无语,还是想坐起来,小丛立刻会了意,将他扶坐起来,“水……”

小丛立马端来了水,景言一饮而下,“公子,大夫说您若醒了不宜过多饮水,还是忍忍吧。”

景言有些疑惑,什么大夫?他从前受罚景徽哪给他找过大夫?更何况这回他那么生气。

“是三小姐请的大夫。”小丛看出他的疑虑,解释道。

景言将手中的杯递给小丛,“我昏了几日?婉婉来过吗?”

“公子你都昏了三天了,三小姐来过,不过是悄悄来的。”

景言点点头,“我有点饿了。”

小丛赶紧去端来一直在温着的粥。

“现在什么时辰?”景言想端过粥,手上却没什么力气,没接过来便撒了小半碗。

小丛有些不忍,“戌时,我再去盛一碗。”

简单收拾了一下,小丛便出去又换了碗新的。

“放着吧,你去和三小姐说一声,”景言顿了顿,想着怎么说,“就说我醒了。”

小丛有些犹豫,“可……”

“无碍,我缓一阵儿。”

半盏茶的功夫,小丛便回来了,景婉也过来了。

景言还是靠坐着,看到景婉跟着过来,问道,“怎么过来了,天冷。”

他这妹妹自小身体不好,全家宝贵的很。

“来看看哥哥。”

景言笑着点点头,小丛搬来小凳,景婉坐在床边。

“哥哥,你怎么样?”景婉看着眼前的兄长面色苍白,屋内的烛火并不亮,却还是衬得他脸色发白。

景言摸摸她的头,“我很好。”

她的哥哥总是这样,再难受也自己受着,从不向别人哭诉,不像她,手指划破口子都要哭。

景言看着眼前的小女孩,忍不住眼中的笑意,诺大的王府,真正关心他的没几个人。

“可大夫说哥哥身体虚不受补,亏空严重,伤的又重……”小姑娘叽叽喳喳说个不停。

景言打断她,“庸医,不听他胡说,哥哥只是太累了。”

景婉乖乖点头,瞥见一旁的碗,一眼便知道碗中的粥只被用了一小半,不免有些担心。

景言知道她是什么意思,解释着,“一会还吃呢。”

小丛睥睨一眼,心道“吃个屁,一会就让我收走”

兄妹俩没什么话,景言看着时间不早,他也没什么精神了,再待下去又要昏过去了,便要她回去乖乖睡觉。

景婉临走前,绞着手中的帕子,还是忍不住问道,“钰哥哥的死,真的和哥哥无关吗?”

景言有些神伤,抬眸看她,“婉婉不信哥哥?”

景婉慌忙摆手,她知道自己不该说,可府中上下都在传,景言又被惩罚至此,他不得不有这种疑虑。

“回去吧,哥哥累了。”景言不再看她,“小丛,送三小姐回去,天冷,不要乱跑。”

……

景婉走后,景言缩进被子里。

他们是亲兄妹,还是双生子,她也不肯信他……

听到妹妹说的那句话后,倒精神了许多,兴许是因为难过,他撑到小丛回来才睡。

睡前还不忘,“小丛,把碗收了。”

到第二日辰时,天还是灰蒙蒙的,小丛将他叫起来,说是景徽那边叫他过去。

景言只得起身穿好衣裳,只怕景徽又要找他的事儿。

外头落了雪,小丛给他系上一件披风,不见得有多厚,但总归能抵点寒。

衣裳是深色的,景言本就白,倒更衬得脸色白兮兮的。

到了王府书房,便是一阵跪,冬日里跪总是不好受的,这些年他的膝也落了毛病,阴天下雨总是疼。

约么半个时辰,天也大亮,景徽用完早饭看了会书才叫他进来。

进去还是跪。

景徽抬眼看了他,“说吧,那日你去找钰儿都说了什么?”

景言面上严肃,“他说他不想活了。”

景徽大手一拍桌子,“放屁!他为何不跟本王说非跟你说?”

跪着的人抬手拭了拭额头上的汗,“他敢跟您说就怪了……”

“你老实跪着,老实交代!”景徽重新捏起刚刚扔掉的书。

“他说感觉快不行了,苟活了这些年总算要结束了,还说,”景言顿顿,抬头看他,“让我照顾您……”

景徽皱眉,钰儿让他照顾我?

他不敢信他所说的全部,莫不是惦记着他偌大王府的家产?

钰儿死前留给他一封信,确是钰儿的笔迹。

上述自己身体已然油尽灯枯,不想再苟活于人世,这些年受着景言的血才拖到现在,不想让自己和别人都受苦,便要了结了自己。

其实他查过,钰儿确实服了毒,他就怕是别人下的,钰儿常年在府中养身子,哪来的毒药?

“你没给他吃过什么?”景徽还是怀疑,毕竟景和钰从未在他面前表现出什么不想活的念头。

景言摇头。

景徽心里没由来的烦躁,他不愿相信自己的长子自杀,更不愿相信景和钰会死于景言之手。

一摆手,直接让他回自己院子凉快去。

景言倒是轻松许多,景徽竟然没有为难他。

这么过了小半个月,景徽也没有再找他,他乖乖待在院子里哪都不去,他想走也走不了,上回那四十鞭子才堪堪长好一些。

刚好点便要出门,想来景徽也不会找他。

换了身衣裳还掩了面,从自家院子翻了出去,好在他的院子出去就是街上。

转身便运了内力飞身上了屋顶,直奔醉花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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